第21章(1 / 1)

“口气倒不小,潘泽。”霍雨红的冷笑像淬了冰,眼神扫过潘泽时,带着碾死蚂蚁似的轻蔑,“你当自己是盘什么菜?一个没了靠山的孤家寡人,也配跟我们叫板?”

他抬手点了点会议室:“你睁眼看看,这屋里有谁会站在你身后?识相点就该知道,梅家老爷子对你那点恩,梅子对你那点情,当不了饭吃。”

赵大明慢悠悠转动着无名指上的玉戒,语气像在说天气:“老爷子的授权书是管用,可他躺在 ICU里,日子怕是按小时数了。等他一走,那 31%的股权分下来,你觉得自己能捞到多少?”

“实话说吧,”魏敏东往前倾了倾身,眼底的贪婪藏不住,“我们三个手里有 20%的股,加上二级市场收的,足有 30%。等老爷子和梅子那 51%拆给那些子女,你手里那点碎渣,连董事会的门都摸不着。”

他顿了顿,像抛出骨头的主人:“10个亿,换你手里的股权。拿着钱滚蛋,爱去哪逍遥去哪,别在这儿碍眼。你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,从来都不是。”

霍雨红索性连伪装都撕了,嘴角勾着狠戾:“别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

潘泽望着眼前三张沟壑纵横的脸,只觉得喉咙发紧。他们说的是实话——法理、实力、人心,他哪一样都不占。可胸口那团火却越烧越旺,烧得眼眶发烫。

“你们策划多久了?”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。

三人相视一笑,那笑意里的得意,就是最好的答案。

“你们这三个狗东西!”潘泽猛地一拍桌子,文件散落一地,“老爷子当年把你们从泥里捞出来,带着你们做生意一步一步才走到现在,你们就是这么报答他的?”

他指着门口,指尖都在抖:“我告诉你们,就算我手里没权,就算我孤身一人,就算拼得粉身碎骨,也绝不会让你们动梅家一分一毫!”

“反了天了!”赵大明猛地拍案而起,吼道,“给我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!”

几个穿着黑西装的壮汉立刻围上来,拳头捏得咯咯响,像要把潘泽生吞活剥。

“谁敢动他试试!”

一声苍老却震耳的怒喝陡然炸响,整个会议室瞬间静得能听见心跳。那几个壮汉僵在原地,腿肚子直打颤,仿佛被施了定身咒。

门口处,一个拄着龙头拐杖的老者缓缓走来。花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,脸上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风霜,可那双眼睛,却亮得像寒星——竟是本该在 ICU的梅振东!

“董、董事长……”霍雨红几人“唰”地站起身,腰弯得像虾米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多少年了,哪怕他早已不掌实权,这声“董事长”一出口,他们还是忍不住发怵。

梅振东的拐杖重重戳在地板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:“怎么,都盼着我死呢?”

他扫过缩在角落、大气不敢出的 13个“私生子女”,眼神里的鄙夷像刀子:“监控里的好戏,我看得清清楚楚。欺负我孙女婿,欺负到梅家的家门口了?要不是潘泽替梅家撑着,你们这群白眼狼,早就把天禧集团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!”

“董事长,您听我解释……”霍雨红慌忙摆手。

“解释个屁!”梅振东拐杖一扬,直指三人,“霍雨红、魏敏东、赵大明,我还没死呢,就敢找些野种来分家产?真当我老糊涂了?”

他顿了顿,目光忽然转向会议室侧门,声音陡然提高:“可惜啊,你们千算万算,漏了一个人……”

话音未落,侧门被轻轻推开。

一个穿着驼色风衣的身影站在光影里,长发被风拂起,露出那张潘泽日思夜想的脸。

“爷爷,我回来了。”

梅子的声音清清淡淡,却像一道惊雷,炸得满室皆惊。

潘泽猛地回头,看清来人时,眼眶“唰”地红了。他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能任由滚烫的泪砸在冰冷的地板上。

她回来了。

他的梅子,终于回来了。

“你……梅子?你是人是鬼?”

霍雨红的声音像被寒风揉皱的纸,抖得不成样子。他指着门口那道身影,眼球瞪得快要裂开,仿佛撞破了什么颠覆常理的诡事。

会议室里霎时乱成一团。那 13个缩在角落的“私生子女”尖叫着往桌底钻,独立董事们手里的钢笔“啪嗒”坠地,连赵大明身边练过空手道的保镖,都下意识绷紧了脊背,喉结滚得像吞了滚烫的石子。

谁也没料到,这个被搜救队盖了“无人生还”章、连死亡证明都拟好的梅家大小姐,会披着件驼色风衣站在这里。风衣下摆还沾着星点泥痕,长靴踩过地板时,带进来一缕旷野的清冽,像极了她从前每次跨国谈判归来的模样。

梅子抬手掸了掸肩头的落尘,指尖划过衣料的弧度轻得像羽毛。她勾了勾唇角,那笑意却浮在眼底,没往心里去:“抱歉啊,让各位盼着了,我还活着。”

“你、你怎么可能……”梅方的脸白得像宣纸,嘴唇哆嗦着,后面的话全卡在喉咙里,吐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。

梅子连眼皮都没掀一下。对这个名义上的“弟弟”,她吝啬到不肯分半分眼神——就像路边被车轮碾过的石子,不值得她停下脚步。

她的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,像道冷光直直钉在霍雨红脸上:“霍董的算盘,倒比华尔街的操盘手还精。”

霍雨红的脸“唰”地褪尽血色,双手在身前摆得像拨浪鼓:“梅总这是什么话?我、我听不懂……”

“听不懂?”梅子往前挪了两步,高跟鞋敲在地板上,发出“笃、笃”的声,像敲在每个人的心尖上。“两年前二级市场上那些匿名账户,用二十三家空壳公司做掩护,借着海外基金的壳子一点点啃天玺的股——霍董这耐心,倒像是在酿百年的毒酒。”

她顿了顿,指尖轻轻划过身后的会议桌,留下道浅浅的白痕,像在切割什么:“我遭人暗算时就该想到了——我的行程只有核心安保团队知道,能在我‘死’后立刻扯出这 13个所谓的‘亲人’……”

“后来我遭刺杀,又得知父亲梅长苏有 13个私生子女,当时就醒了。”梅子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,“我掌天禧这么多年,我若不在了,谁最得意?遗产由谁继承?无非是这 13个野种,还有你们这些老家伙。他们不过是你们的刀,等继承了股权,最后还是会被你们夺了去,黑锅却由他们背。”

“想透了这些,我和爷爷便在暗中布防。”她抬眼扫过众人,目光里藏着未散的锋芒,“没想到去洛杉矶参加论坛时,还是遇了袭。我的行踪除了安保团队,绝无外人知晓,却有人在必经之路设伏——当然,这笔账未必全算在你头上。”

梅子忽然拍了拍手,声音清脆得像玉石相击:“把人带上来。”

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应声上前,架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走到众人面前。女人的头发黏在脸上,露出的眼睛里全是惊恐,

“是你……方荣,竟然是你!”

潘泽站在原地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
眼前的方荣鼻青脸肿,头发像团乱草,原本挺括的衬衫被撕成了布条,浑身上下都是深浅不一的伤痕。她抬头看过来时,眼底的红血丝混着泪痕,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
梅子顺着她的目光转头,正对上潘泽满是疑惑的眼。

“她跟这事没关系。”潘泽说道:

她轻轻开口,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,“潘泽,你就是太心软了。”

“当初你求我放过她,我答应了。”梅子的指尖在会议桌上轻轻点着,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“她拿着那几百万出了国,心里却始终憋着股气——大概是不甘心,你最终选的人是我。”

“别瞧他只是个人力资源经理,”她忽然抬眼,目光里闪过丝冷意,“论玩电脑,论当黑客,方荣可是把好手。我去洛杉矶参加世界经济论坛时,就是她破解了我们的加密频道,把规划好的路线图,原原本本地送给了我那些‘生物学意义上的兄弟姐妹’。”

她朝角落扫了眼,那 13个私生子女缩在一块儿,像受惊的耗子。

“她跟这群人凑到一起,花费重金雇了当地的黑手党,就等着在半路截我的车,把我逼上绝路。我要是死了,梅家的家产,可不就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?”

“只是他们算错了一步。”梅子的声音沉了沉,“我的安保团队都是拿命相托的兄弟,在部队里个个身手顶尖而且非常的忠诚。那天他们拼了命反击,虽然……虽然寡不敌众最后都没能回来,却给我挣出了一线生机。”

她顿了顿,指尖微微发颤:“我从吊桥上跳下去的时候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不能就这么死了。幸好我小时候跟着爷爷学过几天水性,拼了命往岩石缝里钻,才没被他们找到。”

“梅家在全世界都有安全屋,这件事只有我和爷爷知道,洛杉矶当然也有,以防不测。”她抬眼望向梅振东,眼神软了下来,“我在那儿躲了整整一个月,听着外面黑手党、黑帮还有那些秘密警察到处搜我的消息,连窗都不敢开。”

“直到用卫星电话联系上爷爷,我们才定下这出将计就计。”梅子的目光扫过霍雨红几人,带着洞悉一切的冷,“我早就怀疑集团里有内鬼,说不定就是哪几位元老,只是没抓到把柄。所以才让爷爷装病住进 ICU,引蛇出洞。”

她说到这儿,忽然停住了,目光落在潘泽脸上。他站在那里,眼眶红得厉害,像是在心疼她这一个月的颠沛。

梅子忽然笑了,那笑意里带着点劫后余生的释然:“还好,都过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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