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(1 / 1)

“主治大夫原是爷爷带出来的老部下,自然心照不宣地配合着演完了这场戏。至于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,不用想也知道,定是这几位“好兄弟姐妹”的手笔——这笔血债,我怎会不报?

我在全美地界翻找他们的踪迹,没承想,倒先把你们这群藏在暗处的蛀虫给勾了出来。也好,这样正好一举多得——既揪净了公司里的内鬼,又把这些披着“亲人”外衣的豺狼全引到了明处。今日,便要彻底铲了你们的阴谋,让天禧重回正轨。

梅子的话像一盆冰水,兜头浇在众人脸上。尤其是霍雨红、赵大明和魏敏东这三个自认棋高一着的老家伙,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一干二净。眼看诡计败露,三人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膝盖撞在地板上的闷响,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。

“董事长!我们错了!是被猪油蒙了心啊!”霍雨红趴在地上磕头,花白的头发散乱着,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残叶,“求您看在我们鞍前马后伺候几十年的份上,饶了这一回吧!就算没功劳,也有苦劳啊!”

梅振东拄着拐杖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,喉间溢出一声冷笑,那笑声里裹着几十年的寒:“你们还知道跟了我几十年?这几十年里,该给的权位,该赏的富贵,哪一样短了你们的?”
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三人手腕上的名表、指间的玉戒,那些曾是他随手赏下的物件,此刻倒像是打在脸上的巴掌。

“你们住着的江景别墅,开着的限量跑车,账户里躺着的几十亿身家,哪一样不是梅家给的?”梅振东的拐杖猛地往地上一跺,“咚”的一声震得人耳膜发颤,“如今梅家遇着坎儿,你们不思搭把手,反倒伙同这些野种来挖墙脚,想把我们祖孙俩赶尽杀绝,好占了这天禧集团?你们的算盘,倒是比当铺的掌柜还精啊!”

拐杖戳在地板上的声响,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。霍雨红三人趴在地上,连头都不敢抬,只有肩膀在不住地发抖——他们终于明白,这位看似风烛残年的老人,骨子里的狠戾,从未随着年岁淡去半分。

梅振东老爷子最后叹了口气,那声叹息里裹着几十年的风霜,砸在地上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:“你们是知道我的手段的。我怎么对敌人,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。”
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地上三个瘫软的身影,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:“你们的家人,我会照拂好。至于你们……”

尾音拖得极轻,却像淬了冰的针,扎得霍雨红几人浑身一颤。冷汗“唰”地浸透了衬衫,身体软得像没了骨头,顺着地板滑下去,成了三滩扶不起来的烂泥。

旁人或许只当这是位慈眉善目的老者,可他们三个却比谁都清楚——当年梅振东揣着两把剔骨刀,带着不到十个弟兄,就敢对上百号拆迁队的人。刀锋染血时,他站在一片狼藉里仰头大笑,那笑声里的狠戾,能让最横的地痞都打寒颤。

没有这样的狠劲,怎会把一个小作坊,做成如今 C国顶流的天玺集团?那些年倒下的竞争对手,有的人间蒸发,有的连尸骨都寻不见——这些事,他们三个当年都是亲眼见过的。

如今天玺早洗尽了江湖气,老爷子也几十年没动过雷霆手段,可这不代表那股子狠劲就散了。老虎纵然老了,磨掉的不过是皮毛,骨头里的凶性,从来都在。

“该怎么做,你们三个心里有数,不用我多说。”梅振东的拐杖在地上轻轻敲了敲,“放心,你们的儿孙,我会照看。”

话音刚落,霍雨红“咚”地一声栽在地上,竟吓得当场休克过去。另外两个老东西瘫在那儿,只剩下撕心裂肺的哭嚎,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。

梅振东没再看他们,拐杖往角落一指——那里缩着 13个吓得面无人色的私生子女,像被暴雨淋透的麻雀。“他们,交给你了。”

说罢,他在助手搀扶下转身往外走。驼色的背影穿过会议室时,满室的人都屏住了呼吸,连心跳声都怕惊扰了这位老爷子。

直到那扇门合上,梅子才缓缓勾起唇角,目光扫过那群瑟瑟发抖的人,一个一个念出名字:“梅方,梅福,梅长友……”

“大姐!”最前面的男人“扑通”跪下,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闷响,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,“求您高抬贵手,饶了我们吧!我们也是被人挑唆的啊!”

梅子没说话,只是指尖轻轻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,那枚戒指是潘泽送的,素圈上刻着极小的“梅”字。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她脸上,一半亮,一半暗,像极了她此刻眼底的神色——有怜悯,却更多的是不容置喙的冷。

梅方几个“兄弟姐妹”跪在地上,膝盖磨着冰冷的地板,一声声“大姐饶命”混着哭腔,在空旷的会议室里撞出细碎的回音。

梅子弯了弯唇角,那笑意却没什么温度:“饶不饶你们,不是我说了算。”她指尖轻叩桌面,声音清得像碎冰,“雇佣黑手党的合同,玉林华府那记冷枪的弹道报告,我都给警方送过去了。接下来该蹲大牢还是吃枪子,自有法官断案。”

说到方荣时,她的目光轻轻扫过潘泽,像一片羽毛落在水面,漾开圈浅淡的涟漪。潘泽迎上妻子的眼,又转头看向那个蜷缩在地的女人——曾经有过肌肤之亲的人,此刻鼻青脸肿,衣衫碎得像破蝶的翅膀,浑身上下都是深浅不一的伤。

“她交给你了。”梅子朝他点了点头,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,“别让我失望。”话音未落,她凑近潘泽耳边,吐气如兰般说了句什么,随即转身,驼色风衣扫过地板,留下一串利落的脚步声,消失在门外。

潘泽望着方荣,喉结滚了滚,终是叹了口气:“方荣,你这又是何苦?”他的声音里带着疲惫,“那几百万,足够你在海边买栋小楼,晒晒太阳种种花,过你想要的日子了。”

方荣咳了两声,嘴角渗出血丝,可看向潘泽的眼神,却亮得惊人,像燃到最后一刻的烛火:“我不后悔。”她的声音嘶哑,却字字清晰,“我知道我比不过梅子,可我爱你啊,潘泽,是真的爱。”

她喘着气,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追问:“如果有下辈子……你愿意让我做你的妻子吗?”

不等潘泽回答,方荣忽然猛地冲向落地窗!“哗啦”一声巨响,玻璃碎片像暴雨般飞溅,她的身影如断线的风筝,从 23层直直坠了下去。
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
潘泽僵在原地,血液好像瞬间冻住了。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——那个曾在枕边低语的女人,竟会为一段早已褪色的露水情缘,做得如此决绝。

刚走到走廊尽头的梅子闻声回头,透过会议室敞开的门看到这一幕,瞳孔骤然收缩,脸上的平静瞬间碎裂。

十几秒后,潘泽才像从噩梦中惊醒,疯了似的冲向窗边。楼下的水泥地上,那抹蜷缩的身影小得像片被踩碎的落叶。他扶着窗框,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,眼泪砸在玻璃碎片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
23层的高度,连神仙都难回天。

急救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,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匆匆上楼,又摇着头匆匆下楼。最后,殡仪馆的车悄无声息地停在楼下,那抹曾经鲜活的身影,被白布裹着,像件丢弃的旧物,被抬了上去。

潘泽站在窗边,望着那辆车消失在街角,忽然觉得心脏空了一块,冷风呼呼地往里灌。梅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,轻轻握住他的手。他回头时,撞进她盛满心疼的眼底,再也忍不住,将脸埋进她的颈窝,像个迷路的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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